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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超级制霸】合租守则(二)












其二、夜里12点之后不可制造噪音影响室友休息


林彦俊最近很难约。

以前周末陈立农可以照常按生物钟起床做饭,放好洗澡水再去敲林彦俊的门,收获一个揉着眼睛起床气很重的室友。

而现在即使是周末,他也天不亮就出门了,搞得陈立农把手做早餐换成了面包简餐,总是提前一天晚上和小纸条一起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。

以前林彦俊闲得发慌时,还来幼稚园等过自己下班,再一起去看个晚场电影,去夜市吃一吃宵夜。

现在一起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显得珍贵。

陈立农可以理解,他是明星,工作时间本来就不固定。

他也明白,林彦俊好像渐渐在红了。

那天捧着笔记本看常看的一档美食节目,插播广告时,看到林彦俊熟悉又不太熟悉的脸时,陈立农的笔记本差点掉到沙发底下。

-恋爱的味道,岁月静好,懂得感恩,与你相随。

这都什么跟什么啊。

穿着白色西装捧着香水的林彦俊,妆发完整笑容商业的林彦俊,总觉得怪怪的。

几天前刷着牙嘴里含着泡沫和自己说他们组合要开live的样子还在眼前,穿着短裤拖鞋,背心带滑了一边在肩头的林彦俊,才是自己认知里熟悉的林彦俊。

他吐了口泡沫,鼻子都皱在一起,说,这次的牙膏薄荷味太重啦。

吐槽牙膏味道重的室友,现在在广告里说着什么恋爱的味道,真的很神奇。


陈立农咬着吸管来到冰箱前。

不许留宿女生这条因为艾琳的到来,不知什么时候被林彦俊划掉了。

直直的两条红线像极了那个人一丝不苟的性格…字倒是歪歪扭扭。‘作废’的廢繁体写错了又划掉重新写了一个简体废。

陈立农喝完牛奶,把盒子捏扁扔进垃圾桶,有些百无聊赖。

时钟指向下午四点。

他很难得能拥有这么空闲的周末时光。

林彦俊在做什么呢,应该在练习吧…他的solo曲是一首吉他弹唱,自己有幸提前听过小部分,其实是房子的隔音不太好,夜里林彦俊练习的时候,断断续续的拨弦声和歌声会传过来。

陈立农睡眠向来深且规律,倒不觉得睡眠质量受到影响,轻柔的吉他声反而会是比较好的助眠曲。

林彦俊好像不这么认为。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,也不在房里练习了,眼底青黑一片似要滴墨。每每看向自己,都可怜得像只干脆面被抢了的小浣熊。

外表冷冷的,却总是在为别人考虑。

夜里十二点之后不可制造噪音……

陈立农拿圆珠笔把这条划掉了,又嫌不够明显,去了书房拿马克笔。

那可不算噪音。





带着手作三明治去到林彦俊他们的练习室时,已近黄昏时分,淡蓝的天那头铺了片粉色,夕阳透过窗在他姣好的面庞上投下淡淡金色。

他眼睛瞪得圆圆的,有些惊讶自己的突然来访。

陈立农听到从练习室内围在一起休息的成员们口中传来的口哨声,不以为意,执意把便当盒塞到了林彦俊手里。

成员们噢噢地鬼叫。

眼前的人咬了咬唇,迅速把便当盒接过来,满脸羞怯。

反而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了,好像,给他带来困扰了啊。

“那个,你最近晚上都不回来吃饭,怕你饿。”

“都有叫外卖的。”

他的声音很低,末了又抬头看向自己,嘴角牵动起脸颊浅浅的酒窝,“我有好好吃饭,立农老师。”

他还想和林彦俊再多说些话,不过他的成员们实在太吵了,投向自己的眼神也令他浑身不自在。

林彦俊好像也没有要把自己介绍给成员们认识的意思。
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早点回来吧。”他理了理林彦俊因为练习而凌乱的衣领,声音可以滴出水来,“在房间练习也可以。”

他的心思很单纯,陈立农算是摸得明白了,从他惊讶的表情也能清楚,关于晚归的原因,自己是猜得没错。

不过林彦俊向来自尊心强,陈立农也不想让他觉得亏欠自己太多,所以没往深了说,只是提了下。

他考虑到自己需要早睡早起,所以宁可自己辛苦。这样的心意,就算是世上最狠心的人,也舍不得去拒绝。

他果然低下了头没说话。

陈立农听到有人在问自己是谁,范丞丞嗓门很大,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,陈立农听得清楚。

林彦俊家的保姆。

他们的世界可能渐行渐远,以自己察觉不到的方式割裂着,他在试着努力,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。

他等了一会儿,等林彦俊反驳什么,但是没等到。

“我回去了。”

林彦俊点点头,眼神柔软。

他竟生出一丝不舍,好像这次一走,回头就再也寻不到他了。

他连被介绍一下都吝惜,林彦俊默认了自己是他保姆吗。



陈立农走后,林彦俊与成员们分食了三明治。对范丞丞的脸色不太好。

“你干嘛乱讲立农。”

成员们太八卦,他不想一一解释,自己的私生活,私人朋友,都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,只是范丞丞给陈立农贴的标签让他有一点生气。

“本来就是嘛!他对你简直比保姆还体贴,不是保姆就是对象!”

他气得半死,又没办法和向来嘴欠的老幺计较,说了声我去练舞便避开了,眼不见心不烦。

他容不得谁来随意评论陈立农。




冷战有些莫名其妙。

那天之后两人见面时间反而更少,林彦俊见陈立农不太愿意搭理他,委屈劲也上来了。语气生冷,总是说要练习,要开会。

都不是小孩了,却做这样的事,连理由都捋不出一条顺当的,陈立农也是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问。

不够坦诚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他?

他还是在一个休息日的下午请了工人来家里,把林彦俊的房间加了层隔音墙。

对他好,这几个月来已经养成了习惯。

自己规规矩矩的人生里,做什么事都好有始有终,就连照顾一个人也不喜欢半途而废,可能真的像范丞丞所说的那样吧。

林彦俊曾对自己说,立农老师,你比我小,可是我想被你管。

忘了跟他说,自己虽然是老师,也不是人人都想管。除了幼稚园的小朋友以外,也就他一个人而已。

林彦俊那天夜里敲了自己的门。

他其实没睡,每天听到他回来的关门声才舍得睡,也已经变成一种习惯,不过他好像不知道。

眼睛红红的,陈立农不知道是他熬夜练习太辛苦所致,还是哭过了。

“我房间…”

只有他身后客厅的台灯开着,陈立农看不清他的表情,却也察出一丝异样。

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林彦俊顿了顿才回答。

陈立农觉得两人冷战的原因多半来自自己不够坦诚,现想来,同样执拗,甚至胜过他的林彦俊才是更加不坦诚的那一个。




他把入场券抽出来,券角处有些翘起来,他压平整了又认真放进钱包里。

演出就在今晚了。

林彦俊没有发出任何邀请,那之后。

票都是之前给的,把票给自己的那天,他非常兴奋,连尾音都在飘。陈立农眯着眼看着他笑,也觉得心底被感染到柔软无比。

太好了,你的梦想要实现了啊。

有点想抱他,为自己寻找理由的时候,他把票揉进自己手心,躲进了房间给妹妹打电话。

罢了,是自己找理由找得太慢。

今晚去吗?

自然是去的,悄悄去。

他没有给林彦俊打电话或者发讯息,一来是不确定林彦俊还有没有跟他在生气,从而影响情绪。二来,他实在也没想好要说些什么。

他知道,如果自己不去哄,林彦俊会气上很久。但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,考虑这些事,还是留在这场见面会之后吧。


陈立农的位置在vip席,身边全是年轻女孩,他的存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,只能把口罩拉得更高一些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女孩们热情高涨,等着她们的爱豆出场。他注意到林彦俊的灯牌不少,甚至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。

这些女孩,喜欢他什么啊。

脾气大,敏感又任性……陈立农憋了几个林彦俊的缺点出来。然后悲哀地发现,这些,不正是他可爱的地方么。

他忘了,他是第2050个有厚重滤镜的粉丝,可能会比这些女孩更甚。

距离原定开场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,台上还是没有动静,现场气氛渐渐开始躁动起来。

陈立农也察觉到有些不对,开始坐不住了。

一个MC样子的年轻女孩踩着高跟鞋小跑来到幕布面前。

鞋跟一声声踩在舞台上的声响仿佛在陈立农心上一锤锤敲着木桩。

没由来的心慌。

那个女孩举着话筒,因为喘息导致声音轻微抖动。

“不好意思各位粉丝,由于我们的成员林彦俊临时出了些身体状况,目前没办法上台,我们稍作调整之后安排其他成员继续今天的演出,不会取消的,请大家在座位上再稍微耐心等候一会儿,谢谢!”

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明白,连起来倒让他有些发蒙了。

女孩们的疑惑声,尖叫声,甚至包括辱骂声,潮水一般涌进耳朵,让他的心更加慌乱起来。

身体状况出现问题?

这几天他们确实没有怎么讲话是真的,不过林彦俊的样子和状态他都有好好看在眼里,包括昨晚,他也是假借倒水的理由施施然从坐在沙发看曲谱的林彦俊面前走过,一如平常啊。

怎么会突然出问题,出了什么问题?

千万个疑问充斥着陈立农的脑袋,他像热锅上的蚂蚁,再也坐不住,起身弓着背小跑了出去。

打了电话,果不其然那边没接通。

保安拦着自己,估计是把自己当成狂热粉丝了,他说的字一个都不被相信。

“我真的是林彦俊的朋友,请让我进去看看他,他电话打不通。”

陈立农很着急,涨红了脸。他鲜少有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,是因为那个还在和他闹冷战的人。

“陈老师?”

是探出半颗头的范丞丞。

他确实在后台入口处吵得太大声了,如果林彦俊现在也在里面的话,估计也听到了吧,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考虑那些,只想知道林彦俊的情况好不好。

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,他被范丞丞带了进去,这次保安没再拦他,脚步快得甚至都有些打滑。

范丞丞不如平常,表情意外有些严肃,只叫陈立农要好好照顾林彦俊,他们没时间了,需要立刻上台救场。

“如果他发脾气,也不是因为跟你生气,他现在情绪很不好……和团长讴着气呢,你要哄哄他。”

陈立农被带进休息室,迎面就是令人尴尬的对峙场面。

林彦俊坐在沙发上,他们口中的团长站在他对面大概两米远的距离,架着手,表情说不上很好看。


“团长,彦俊的朋友来了。”

范丞丞这次没有介绍自己是林彦俊的保姆,让陈立农觉得可能上次也是无心之失吧。

团长跟陈立农点点头,拍了拍林彦俊的肩,被人横着脸抖开。

算是长辈年纪的团长也没有过多计较,跟陈立农说,你好好开导下他,便带着范丞丞去另外一间化妆间准备救场了。

只剩两个人的空间,空气变得更加稀薄,每呼吸一次,都令陈立农心口发紧。

他看到林彦俊肿得厉害的脚踝,和同样发肿的眼睛。准备好的满腔疑问是一个字也问不出口了。

不用问也知道目前的状况了,他又怎么舍得往林彦俊受伤的心上再扎刀子呢。

脚踝肿成这样,以舞曲为主打的他们团体,他如何去参与,几乎每首歌都有舞蹈,他怎么能跳。

林彦俊抬头看了他一眼,面对团长时尖锐的防线终于崩溃,眼泪就快挂不住了。

陈立农全都明白,有多么不甘心,准备了多久,期待了多久,却是这样的结果。他有多难过,陈立农就同样有多心痛。

“我来晚了。”

他半蹲下来,捧住林彦俊的脸,拿大拇指拭着他的泪,可是糟糕,越擦越多。

“我说,抒情曲让我坐椅子上去唱,也不可以吗。团长说,不可以。至少让我唱solo呢?他还是说不可以…立农老师,什么都完了。”

“是不是只有我的梦想,不被允许实现?”

“我那么努力了,结果却总是这样。”

“我好累了。”

陈立农抱住他,把他按在胸口,微微使了些力。

我一直在这里,就在你身旁,这一点至少请你记住,再艰难也不是一个人。

“只是一次演出而已,以后还会有的。”

这样的话虽然像万金油一样,却也真是陈立农心中所想所盼,“你那么好,不会被埋没。”

“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的。”




林彦俊肿着脚,走不了路。只能让陈立农背他,眼泪打湿了陈立农整个肩头,他体贴地装没感觉到。

直到把人放进计程车后座,都在一直给林彦俊擦眼泪。

林彦俊其实哪有那么坚强,外表越是倔强,内心就越是脆弱柔软。

这些陈立农都知道,他也只是知道而已,该怎么做才能真的帮助到他,令陈立农苦恼。

越是靠近,越是不知所措。越珍惜,一字一句都越小心翼翼。

小区门口到公寓楼还有段距离,下了车之后陈立农自然的把林彦俊的包挂在胸前,蹲了下来张开手。

“我,试着走一走。”

“脚不要了是不是?”

林彦俊喜欢被他管,所以陈立农偶尔的强势是很有用的。被拉着手趴到陈立农背上的小爱豆,乖巧得不像一只几十分钟前才炸过毛的猫。

夏日的风即使在夜里也不见凉爽,闷闷的似两人沉重的心情。

陈立农额头出了汗,林彦俊拿袖口替他擦掉。

“谢谢你,立农老师。”

哭过的声音还带着浓重鼻音,软软的在耳边响起,挠得陈立农心口发痒。

“回去给你擦药。”

林彦俊嗯了一声,把脸埋进陈立农肩头,沉默了一会儿。

陈立农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,他才又开口,语气里满满的不甘心。

“以前韩国也有腿受伤的爱豆…坐板凳上去唱歌,为什么我不可以。”

陈立农知道他一时半会是释怀不了这件事了,托着他的腿往上抬了抬,让林彦俊趴得更舒服。

“人家本来就是合唱组合,抒情曲占了多数啊。”

“也有舞曲的…”

“不是也找了舞替吗?”

林彦俊把他脖子死死圈住,哼了一声。看起来情绪是比之前好一些了。

“而且你只是扭伤了,不是动了手术,不用像前辈一样需要那么长的恢复期,所以不要哭,再难都要坚持下去,我是不懂啦,不做这一行。不过无论是哪行,坚持总归是对的,学习优秀的前辈也总归是对的。”

“你好啰嗦。摆老师架子。”

嘴上这样说,林彦俊心里其实是受了很大鼓舞的。这些话父母不会对他说,队友不会,妹妹更加不会。

这个总是笑着说没关系的幼稚园老师,偶尔凶他的年下男,他偷偷喜欢的陈立农,只有他才会跟自己说这些话。

他好想亲亲陈立农的侧脸,如果上帝知道他的心情,会原谅他吗。

他会拉着陈立农的手一起在神明面前赎罪的,如果他愿意。

扭到的地方消了点肿,但仍然不容乐观,陈立农要给他拿药酒揉脚,林彦俊却一直缩腿,搞得好脾气老师有点生气。

“因为臭就不愿意上药,脚怎么消肿?因为苦就不吃药,病就不会好。”

“我不是你幼稚园的小朋友!”

“又说喜欢被我管。”

陈立农已经强硬捉住林彦俊的左脚,把他捧在掌心,倒了些药酒开始揉。

林彦俊咬着唇,一声不吭,小腿肚却都疼得微微颤抖。

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,想哭就哭,想叫疼就叫疼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林彦俊。”

手掌捏住林彦俊小巧的脚掌,顺时针转了一圈,那人的眼果不其然红了,捏着床单的手指发白。

“不要揉了……”

“再一会儿,完全吸收就好了。”

“立农老师…”

终于打算说话了吗,冷战王子?

“你为什么要跟我生气?”

我哪有跟你生气。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味。

“我不过是一个保姆,有什么资格跟你生气。”

话音一落陈立农就想咬舌,天,他不该这样,他哪有这么小气,其实已经没有很介意了,但看到林彦俊憋着嘴委屈的样子,就忍不住想让他更慌张更委屈。

“你听到了?丞丞没有别的意思,他这个人说话就是经常不过大脑的…对不起。”

“你是觉得我听力是很烂是不是。”陈立农笑了笑,又往掌心倒了点药酒,揉着林彦俊已经习惯疼痛到没感觉的脚踝。

“我不是很在意别人怎么说,我比较在意你的态度。你默认了,让我有一点点受伤。”

他决定坦诚一点,看到林彦俊连忙摇头,觉得有些可爱。

“我没有默认!你走了之后我说了丞丞,叫他不要乱讲,真的,你可以问他。”

陈立农撑在床边的一只手动了动,小指头搭在了林彦俊放在旁边的手上。

那人并没察觉,仍在激动的为自己辩白。

“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介绍给成员认识。”

无名指也搭了上去,从林彦俊无名指的指缝间穿过去,轻轻勾住。

“下次我一定介绍你给他们认识!”

“以什么身份?”

林彦俊张着嘴没说话,表情有趣,似疑惑又似惊讶。

什么身份?除了室友或者房东,还能有什么?

他一定是这样想的吧。

自己又在渴求什么答案,陈立农也不清楚。

与呼之欲出的心情相反,手渐渐拿开,抽离出指缝。

陈立农轻叹一口气,把林彦俊的脚放下。

“早点休息吧。”


夜里下起了雨。

林彦俊一瘸一拐想到阳台收衣服,看到陈立农背对着自己坐在阳台抽烟,衣服已经被收好放在了沙发。

他悄悄退回房间。

听着雨声直到天亮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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